寻川摇欢

【摄香】《白夜》

Chapitre 10

寂寥的天空惨淡的没有一片云点缀，秋风渐渐变大了，夹杂着寒意呼啸的袭来，四周默无声息，寒蝉凄切，霎时悲凉，颇有几分临深履薄的味道

缺乏安全感的少女紧紧地搂住银发男人的颈，如受惊的小奶猫般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他怀里，将整个身体都依托与他，克洛伊双眼紧闭，长长如扇的睫毛微微颤抖，似乎还沉浸刚刚的九死一生中没有缓过来，她的呼吸都有些不匀称

克洛伊觉得自己在悄无声息中已经开始贪恋约瑟夫身上的味道了

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儿放在柔软的沙发上，约瑟夫随即走了出去，拿了些什么东西进来

轻而易举的解开克洛伊身上单薄的衣物，靠着她的背部坐下，将她的上衣褪到腰部，雪白的肌肤如凝霜，纤细的腰部一盈不握，克洛伊上半身瞬时接触到冷空气，面色苍白的少女打了个寒颤，她的身体在小小的颤抖，似乎是害怕，又似乎是愤懑，她灵动的水眸霎然睁开，夹杂着些许怒意，微瞪着约瑟夫，想要转过身来，拍开那只作乱的手

“别动，夫人…”

约瑟夫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缕疲倦

“不然我就不能保证我会什么了…”

克洛伊见势，乖乖的坐好，约瑟夫脱下自己的风衣，披在克洛伊胸前，盖住她裸露的浑圆和姣好的曲线，他拿出酒精，轻柔的在克洛伊中弹的地方均匀的涂抹，随即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挑出残余的弹片

“嘶——”

克洛伊微颤，冰凉的酒精涂在伤口随即带来火辣辣的疼，但她没有抱怨，甚至连眉都没有皱一下

“疼吗，疼就叫出来吧，不要忍着”

“约瑟夫，我不想用药…”

少女的声音带着点受凉的鼻音，颇有几分软糯撒娇意味

克洛伊不喜欢药品的味道，十分不喜欢，这是一种从年少就发自内心的厌憎，甚至是酒精和医用消毒水的味道也会让她觉得反胃

约瑟夫温暖的手指抚过克洛伊背上一道道伤痕，指尖在某些略显狰狞的疤痕处多做滞留，十分心疼的来回踱着，他的蓝眸里蘸满了柔色，直直的望着这些曾经险些要了克洛伊命的伤口

约瑟夫的动作更加轻柔起来，如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似的，他用绷带将克洛伊的伤口全部包扎完毕，突然轻轻的在她的背上落一下一个个如羽毛般轻飘飘的吻，尽数吻过她的伤疤，不带任何欲望，只有满溢的心疼与爱意

“女孩子身上有伤，始终不好”

“况且还是我的夫人…”

“好好休息吧”

处理完一切后，约瑟夫替克洛伊穿好衣服，然后起身准备离开

少女的眼眶却突然有些湿润了，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坚强，只是因为她十年前就知道，她决定跟随塔利安，那么她就注定是踽踽独行的，她无法对任何人敞开心扉，也再也不会有人温柔待她，她就像是一只被扼住喉咙的小鹿，无法发声，只能不停的挣扎，最终换来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

可是约瑟夫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闯入她的世界，从伪装到利用再到强  迫被他占  有，似乎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越靠越近，是天注定的吧，这或许是她人生第二个劫

克洛伊在此时此刻，很不想让约瑟夫离开

就让我任性一次吧，就这一次…

似乎是下意识的决定，也似乎是习以为常的渴望拥有，克洛伊在约瑟夫离开的那一瞬间拉住他的衣袖，却相对无言

“约瑟夫，你为什么，对我这么好…”克洛伊第一次声音微微颤抖，是在期待吗，还是在害怕？克洛伊不知道

银发男人狭长平静的蓝眸因为少女突如此来的主动而染上一抹欣喜，他的大掌反握住少女白嫩的小手，随即蹲下，定定的望着少女因慌乱而垂下的眸子，缓慢的开口

“夫人，你还不懂么？”

“我的心从初遇你开始就为你定格了，我迫切的想要知晓你的一切，慢慢的跟你相处，不仅仅是你的坚毅勇敢，你的小性子，醉酒时迷离的样子都让我欢喜，你在所有事情上都会有自己的想法，但你其实不善于表达，从来不把情绪放在脸上，即使再痛苦也总是自己承受着，独自隐忍的样子让我很心疼，我本就不是一个会有羁绊的人，我也厌倦了所经历的一切，无所谓生死，自己时常想要站在一个至高的观望点去俯瞰如火如荼的世间，却在遇见你之后再不能平静，因为你，我也曾透明了生命，我想在春花烂漫的时候和你一起携手漫步，想在蝉鸣夏归的时候和你一起等待黄昏，想在秋意泛滥的时候和你一起看落日黄昏，想在雨雪霏霏的时候和你一起看着法兰西的旗帜高高扬在城墙上…我知道你有放不下的，没关系，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，我都陪你去完成…”

约瑟夫的声音低沉而动人

“我知道一切都在更迭，或许哪一天我就不能看见晨阳的光辉了，但是夫人，你要信我，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，以前未有，以后也绝不会”

“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，认定的挚爱就一定会牢牢抓在手中”

“所以夫人，你愿意被我占有吗？”

克洛伊只觉得听到“轰”的一声，脑海里一片空白，又在瞬息间闪过许多片段，全都是与身前的男人有关的，他的笑，他的温暖，初遇时的出手相救，再遇时的冗长的吻，第一次有人为她做饭，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醉酒，第一次有人把她搂在怀里，第一次有人认真倾听她的想法，他会为她盖好被子，他会为她披上衣服，他会为她上药，会低低的笑着叫她夫人

这时的慌乱好像比十年前劫难时还要难熬，克洛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，不知该如何回应，想要扑进眼前的人怀中汲取温暖，可理智又告诉她不行

“我…”

克洛伊久久才开口

“没事的，夫人，”约瑟夫轻轻的抱住她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，“不需要这么快就给我回答，你只要记住”约瑟夫将克洛伊的手倾上自己的左心脏位置，“这里，为你跳动…”

克洛伊犹豫了一会，随即颤颤巍巍的回抱住约瑟夫，将头深深的埋入他的胸前，约瑟夫感到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自己的衣服，他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，将她抱的更紧

“夫人，你要想好，我一旦遇见了，就一辈子都不会放手”

待到约瑟夫离开后，克洛伊的眼泪也终是止住了，她很少流泪，约瑟夫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她的原则，如此坚强的她在遇到遥不可及的温暖时也会为之落下眼泪

她该何去何从？

该相信约瑟夫吗，可明明在现在的局面中，相处了十年的塔利安才是她该信任的人，可为什么她的心却全然向约瑟夫那边倾倒呢，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点燃了一盏凉薄的雾，慢看着去路遥遥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，都说离人易醉，克洛伊霎时明白了这个道理